說完,我就欲避開他,朝外走。</p>
他卻一個大步,一腳踢關(guān)上廁所的門,還伸出他的長臂,將門反鎖了一下。我頓時感覺一絲危險的氣息瀕臨到我身邊。</p>
果然不出所料,吳雨時居然伸出手,捏住我的下頷,陰鷙的看著我,說:“江燕,你敢說不認(rèn)識我?那么,白雪,你該認(rèn)識吧?云初陽,你該認(rèn)識吧!</p>
我目光怔了一下,記憶的大門剎那打開。</p>
我終于記起,我還在酒店工作時,有一個晚上下班后,白雪讓我和她出去玩,那晚,她帶我去了酒吧。也就是那晚,我認(rèn)識了云初陽和吳雨時。當(dāng)時,白雪把他們兩人介紹給我,我沒有太在意,我只覺得,那晚白雪特別反常,她仿佛特別害怕云初陽一樣,但是,她卻又像飛蛾撲火般的老是和云初陽糾纏。我甚至看見,云初陽當(dāng)時喝了一口酒,不管不顧的對著白雪的小嘴就給她喂了進(jìn)去。</p>
我當(dāng)時還覺得特別惡心。</p>
吳雨時見我似乎想起了,他又用力捏了一下我的下巴,暗啞著嗓音說:“江燕,說,你還有幾個身份?”</p>
面對吳雨時的質(zhì)問,我簡直丈二摸不著頭腦。</p>
吳雨時見我那樣,他猙獰的一笑:“記不得了嗎?我記得當(dāng)初白雪把你介紹給我和初陽時,說你是她的同學(xué)。害得我經(jīng)常去白雪那個學(xué)校的門口等你,結(jié)果,全是失望而歸。我沒有想到,短短的功夫,你居然能和我的學(xué)弟楊帆廝混在一起,還這么快有了個新身份,居然和楊帆是同事!你還真有兩下子。說,你還有什么身份見不得光的?”</p>
被吳雨時這樣憑空質(zhì)問和誹謗,我氣不打一處來,狠狠的看了她一眼,我想,如果目光能殺人,我那一刻射出的目光一定會把吳雨時凌遲而亡。我用零下40攝氏度的聲音對吳雨時說:“你管我有什么身份,和你有什么相關(guān)?”</p>
哪知道,吳雨時緊繃的一張臉,卻如殘兵敗將般節(jié)節(jié)敗退的看著我,聲音里也少了凜冽,居然帶著幾許無奈說:“江燕,如果我說,你亂了我的心,讓我無時不刻的想你,我想了解你,我想知道你在哪里,這樣夠了嗎?這樣,你的事情可以和我相關(guān)了嗎?”</p>
我的大腦頓時一片空白,看著吳雨時臉部有點(diǎn)扭曲悲哀的神情。我不知道說什么好,只好落荒而逃。</p>
我用力扭開廁所的門,心神不寧的走進(jìn)包間。其實(shí),我當(dāng)時想離開酒店的,可是,想到我走后,楊帆一定會到處找我。不管怎樣,我那天是和他一起的,還有,那天我們在一起,我真的感到了發(fā)自內(nèi)心的喜悅和快樂。我貪念那份美好,所以,從廁所出來,我最終沒有走,還是步履沉重的走進(jìn)了包間。</p>
我一進(jìn)去,楊帆就停止了他和云曦的談話,目光關(guān)切的看著我:“怎么了,去了那么久?”</p>
我只好扯謊,我怕我的眼神出賣我,就低下頭,輕輕的說:“肚子有點(diǎn)不舒服!</p>
楊帆立刻緊張起來,疼惜的看了我一眼:“嚴(yán)重嗎?如果嚴(yán)重,我們立刻去醫(yī)院。”</p>
我剛才嫉妒他和云曦相談甚歡的心,那刻,在他真切關(guān)懷中,心海仿若被一片羽毛輕輕掠過,那樣的溫柔、舒適。我看著他搖搖頭說:“不礙事的!</p>
楊帆卻握住我的手,又用他的另一只手在我的額頭上輕輕摸了一下。</p>
這時,吳雨時正好面無表情的走了進(jìn)來,我看見他看著楊帆撫摸在我頭上的手,眼里滑過一道暗芒,但是,隨即,他又神色正常。</p>
他只用目光瞟了我一眼,問:“怎么,江燕小姐不舒服嗎?”</p>
楊帆看了我一眼,面色有點(diǎn)焦急的回答:“她肚子不太舒服!</p>
吳雨時卻用他那仿佛洞悉一切的眼神看著我,說:“她恐怕不只是肚子不舒服那么簡單吧,你看她的臉色,估計是心里特別不舒服吧!”</p>
楊帆聽不出吳雨時的話中有話,我卻再清楚不過。</p>
我強(qiáng)迫自己冷靜下來,然后對視著吳雨時的目光說:“吳少,你又不是心理醫(yī)生。我如果真是心里不舒服,我也會對癥下藥,不會病急亂投醫(yī)的!”</p>
吳雨時邪魅的一笑,看著我,說:“說得好,對癥下藥!江燕,我記住了!”</p>
楊帆狐疑的看了我一眼,他或許在猜測,我上了一趟洗手間出來,怎么整個人就像變了一個人了般吧,渾身長滿了刺。</p>
空氣突然有點(diǎn)窒息起來,讓人感覺特別的沉悶和壓抑。</p>
這時,云曦拿著紅酒,打破沉靜的走到我面前,給我倒了半杯后,她又給自己的酒杯斟上,然后,她舉起酒杯說:“江燕,來,為我們的初識干杯。說真的,江燕,你很漂亮,是我長這么大看見的最漂亮的一個人了。以后,我要經(jīng)常找你玩,你可別煩哦!</p>
我心里即使對吳雨時有天大的不滿,那刻,看見云曦那張如玫瑰綻放的臉,也不好再發(fā)作了,我平靜的一笑,舉了舉杯說:“只要云曦看得起,隨時可以來找我玩哈!</p>
“好,那我們一言為定!”云曦?fù)溟W著她的如墨一樣的大眼睛,高興的說。</p>
氣氛頓時因?yàn)樵脐鼗钴S起來,楊帆和吳雨時也把酒杯與我們碰在了一起。</p>
那晚,吳雨時和楊帆說了許多他們當(dāng)時在學(xué)校的糗事,我和云曦忍不住捧腹大笑。云曦高興的說,看不出她那么腹黑、深不可測的表哥居然有那么幼稚的一面。</p>
說到高興處,云曦還把頭看似無意的落在了楊帆的肩頭上。</p>
楊帆當(dāng)時被吳雨時左一杯又一杯的勸,已有醉意,他看著靠在她肩上的云曦,摸了一下她的頭,溫吞吞的說:“云曦妹妹,去靠著你的表哥吳雨時。我這肩頭,可是留給江燕的。”</p>
我看著吳雨時當(dāng)時面色一僵,然后邪惡的一笑,說:“楊帆,你真行,這才多少天,居然就見色忘友,你知道,云曦她有多么喜歡你嗎?她把你在校隊(duì)時和我的合影搶了回去。然后,用數(shù)碼像機(jī)照下來,做她電腦的桌面了。</p>
你這么沒良心,居然這樣說,不怕她傷心嗎?”</p>
聽吳雨時這樣說,我的心仿若被刀絞,有生生的疼。盡管,那時,我和楊帆還從來沒有相互說過我喜歡你,或者,我愛你的話,可是,我們的心,卻仿佛早已拴在了一起般。</p>
吳雨時看著我那張一會兒青、一會兒白的臉,臉上居然露出了“惡作”得逞的微笑。</p>
這時,云曦看著我,突然,一巴掌拍在吳雨時的肩頭說:“表哥,你胡說什么呀?別以為,我不知道,你今晚是拉我來給你墊背的!</p>
我心頓時一慌,難道,今晚的一切,吳雨時早有預(yù)謀。 </p>
看著已經(jīng)醉得不省人事的楊帆,我站起來,表情冷冷的對吳雨時說:“吳少,楊帆醉了,我?guī)甙桑俊?lt;/p>
吳雨時正要說什么,云曦卻滿臉緊張的看著我,拉著我的手,說:“江燕,楊帆已經(jīng)醉成這樣,你們公司距離這里那么遠(yuǎn),你們怎么回去呀?算了,我打電話,讓我們家司機(jī)送你們回去吧!</p>
沒等我回答,吳雨時卻拂開云曦拉著我的那只手,說,顯擺什么呀,難道我沒有車嗎?還要你家司機(jī)來送。</p>
云曦沒想到吳雨時會這樣說她,當(dāng)時,我就看見她那張玫瑰綻放一樣的臉,滿臉的憂傷和委屈。但是,她看了一眼楊帆后,嘆了一口氣無奈的對吳雨時說:“大魔頭表哥,那你就送吧。早知道你這人這么陰,我今晚真不該來。”</p>
吳雨時卻玩味的一笑,看著云曦說,你敢說你今晚來,不是想看看楊帆嗎?</p>
我實(shí)在不想再聽這兩表兄妹唱對臺戲,扶起楊帆就往外走。楊帆醉得太兇了,他的整個身子都靠著我,讓我不由步履-蹣跚。</p>
這時,吳雨時上前,把楊帆的一只胳膊搭在他的肩膀上,面無表情的對我說:“沒那個力氣,就別逞能,小心還沒有走出門,就摔得粉身碎骨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