喬夏雖然是祁南華的外孫女,說實(shí)在的,對于祁家別墅的建筑結(jié)構(gòu)還不如這里的傭人熟悉。
她來到的次數(shù)屈指可數(shù),更遑論別墅的具體構(gòu)造了。
喬夏上樓的時候沒看見顏太太的影子,卻看見有一個門是開著的,她便走了進(jìn)去。
一進(jìn)門就看見顏太太正站在窗戶門口向下看,聽到身后的腳步聲諷刺道:“那個葉清對你還真好,一步不離的站在門口等你,怎么?還害怕我吃了你不成!
喬夏向四周望去,這是一間很寬敞的房間,有一面墻上擺滿了書籍,下面是一張寬大的辦公桌,她皺眉道:“這是祁家的書房,你怎么能隨便進(jìn)來!”
雖然喬夏并不認(rèn)為這里是她的家,但就算對方是一個陌生人,人家的書房在沒有經(jīng)過允許的情況下也是不能進(jìn)的,這是一種尊重的問題。
喬夏轉(zhuǎn)身就走,顏太太道:“你就這么走了,不想知道那天到底發(fā)生什么事了么?”
喬夏腳步頓了一下,皺眉道:“那天到底發(fā)生了什么事?為什么后來的新聞上沒有你的消息!”
沒錯,這就是喬夏跟著顏太太上來的原因。
銀行劫案那天晚上,明明那么多記著都將顏太太為難喬夏的丑態(tài)拍了下來,本來是女人之間的口角,但跟搶劫案掛上邊就是天大的新聞,媒體應(yīng)該趨之若鶩才對,但喬夏不光是在醫(yī)院里,就算是出院了也沒有看見哪怕一絲一毫的新聞,這讓她感到十分不解與驚訝。
就算政府為了利益不予宣揚(yáng)這件事情,可是顏太太應(yīng)該不在政府屏蔽的列項(xiàng)之內(nèi)。
顏太太冷笑道:“你就這么希望我出丑是不是?我就知道你沒安好心!”
“那天到底事實(shí)是怎么樣的你清楚,我好歹是你的救命恩人,你都能毫無顧忌的中傷我,我希望你的事情曝光有什么錯?”
喬夏并不是個挾恩圖報的人,但一旦這個人恩將仇報,她也不介意一直拿這件事來說一說。
顏太太聲音尖刻起來:“那天明明有劫匪,你的那個同事就在我身邊,但是他卻沒有告訴我實(shí)情,讓我經(jīng)歷的一場搶劫案,難道我不該生氣么!”
喬夏想了想恍然,原來顏太太一直揪著這個事情不放是因?yàn)檫@個原因。
“里面有恐怖分子還沒有出現(xiàn),而人質(zhì)卻是分散開來。如果他告訴你真實(shí)原因,你一旦有任何慌張的表示,人群馬上就會恐慌起來,恐怖分子手上有槍,難保不會傷害到別人的性命,我相信,如果你當(dāng)時離著我的同事近的話,他一定告訴你讓你馬上離開,盡管真正的原因無法說明,他也一定讓你快點(diǎn)走了吧?”
顏太太一僵,沒錯,厲邪確實(shí)是讓她離開銀行了,但是他那是什么態(tài)度?從來沒有一個小警察敢那么對她說話,她難道不應(yīng)該生氣么!
“總之你們將我的生命置于危險之中是事實(shí)!你知道我受到了多大的驚嚇么?你在那么多人面前還打了我一巴掌,你難道也忘了?”
喬夏深深覺得她不可理喻:“我已經(jīng)和你解釋了,你的命是命,別人的命也是命。我們本來就要盡量減少人員傷亡,就算這樣你也不能理解么?后來我的同事生死未卜,你卻在說風(fēng)涼話,我是氣不過了才……”
“可你打了我是事實(shí)吧?我讓你道歉,然后辭掉職務(wù)已經(jīng)是很給你臺階下了,你知道我對待其他這樣對我不尊敬的人,我都要怎么做么!”
喬夏深吸一口氣,她覺得自己真是閑的蛋疼才會和顏太太討論這個問題,她擺擺手,不耐煩的道:“我就是打你了,你能把我怎么樣?今天是你約我上來的,說要告訴我當(dāng)天發(fā)生了什么,你要是不說的話我就走了!”
她不想再和她說下去,反正也不是非要知道的事情,只是覺得奇怪罷了,就算顏太太不說也沒什么。
喬夏見顏太太不說話,正打算走了,顏太太突然開口說道:“我沒有騙你,我確實(shí)是要和你說那件事情來著!
喬夏:“那你就快說,我沒時間再和你談下去。”
顏太太的眼神漂移了一下,點(diǎn)點(diǎn)頭:“好,我可以告訴你。但是就算我說了你也不會相信的,因?yàn)檫@里面牽扯到了警察局的上層人事!
喬夏盯著她,像是在考慮她到底是不是在危言聳聽。
“你不信?我猜你就不會相信!鳖佁D了頓:“但是我有人證,你聽了他的話就會相信了。”
喬夏揚(yáng)眉:“人證是誰?你為什么突然要告訴我這些!
顏太太揚(yáng)著下巴對著她:“我當(dāng)然有我的目的,這個不方便告訴你。反正我是真的要講給你聽,你信就信,不信就算了!
喬夏沉默了一會問道:“那你的人證在哪?”
“他就在下面!
喬夏疑惑道:“在別墅?他叫什么?”
顏太太點(diǎn)頭:“你在這里等一下,我給你叫上來。”
喬夏攔住了她:“你給他打個電話吧!
顏太太冷笑:“你一個警察,不會這么膽小吧,我又不是要干什么,就是給你把人叫上來,算了,你要是有興趣呢,就在這等等,要是沒有的話,你就走好了。”
說完顏太太像是真的什么都不在乎似的離開了。
她這樣的表現(xiàn),喬夏反倒是踟躕了。顏太太出門之后,喬夏拿起了電話:“你聽見她說的了?”
葉清的聲音從手機(jī)那端傳來:“恩,我聽見了。她下樓了,就在我前面,好像真的是去找什么人了。”
“嗯,那我就等等吧!
葉清想了想:“那你等等看,不要掛電話!
葉清怕顏太太有什么陰謀,雖然喬夏現(xiàn)在是一個人,但還是電話接通這比較保險。
喬夏也葉清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,五分鐘過去了。
“她回來了么?”
葉清皺眉道:“沒有,她好像是上車了,我沒跟過去,所以沒看見。”
“算了,咱們也走吧!
葉清一回頭看見喬夏就站在自己的身后,將電話掛了。
“你怎么下來了?”
喬夏撇撇嘴:“我一想到等她就覺得不耐煩,不問了,就算是上層領(lǐng)導(dǎo)里面有什么事情,我也不相信顏太太會這么好心告訴我。本來就是圖個心安罷了,不等了,咱們走吧。”
喬夏嘴上這么說,另外一個原因還是覺得呆在祁南華的書房里渾身坐立不安,她每次來都是由傭人帶著,甚至沒上過樓,現(xiàn)在就她一個呆在書房里,她也不想讓人看見了誤會什么。
本著小心謹(jǐn)慎的原則,喬夏決定不等了,她從和顏太太見面到下樓,前后也沒超過十五分鐘,期間還一直和葉清保持著通話,可謂是謹(jǐn)慎小心至極。
葉清對這個提議當(dāng)然沒意見,他們開車回了葉家。
喬夏問道:“大哥呢?不和我們一起走么?”
“不了,大哥早就走了!
喬夏驚訝的說道:“啊?葉楠和祁思沐還沒有走呢!
說完她自己就一笑,本來今天是祁南華的生日,按照往年一樣,他們兩個會在這里住上一晚,給祁南華過大壽。
可真是孝順啊。喬夏心里感嘆道。
…………
葉楠和祁思沐確實(shí)沒走,但沒走的卻不止他們兩個。
葉楠挽著顏太太就來到了祁南華身邊:“外公,我給你介紹一下,這位是顏太太!
祁南華點(diǎn)頭:“我又不是老糊涂,我當(dāng)然認(rèn)得這位是顏太太,他的先生曾經(jīng)還和我做過生意。”
顏太太笑道:“我先生和我提起過這件事情,但是他那個時候還太年輕,只是個小小的承包商,談不上和祁老爺子做生意,就是打打邊角余料而已。”
祁南華開懷一笑:“你這話太客氣了,你先生確實(shí)很會做生意,反倒是我已經(jīng)老了!
祁思沐笑道:“爸,您老什么啊,任誰看見您不得夸上一句精神矍鑠呢!
她這話不假,祁南華雖然年邁,但精神很好,一看就是身體硬朗的老人。
葉楠見祁南華心情很好,趁機(jī)到:“外公,我和顏太太一見如故,能不能今天晚上讓她留下呢?”
“誒,你別小孩子脾氣,顏太太還要回家可能有事呢!逼钅先A隨口道,他也是客氣話,以為葉楠也只是隨口一說,顏太太這么大的年紀(jì),哪有隨便住在別人家的道理。
誰知顏太太卻笑了:“我正好想和楠楠說說話,家里能有什么事,我先生忙于工作,可能現(xiàn)在又去公司了呢。”
話說到這個份上,顏太太固然有些不懂禮貌,祁南華卻很難再說出拒絕的話來。
“這個,客房還沒有打掃干凈……”
祁思沐笑著接話:“我已經(jīng)讓人打掃了,一會就能換洗干凈!
祁南華只好點(diǎn)頭同意。
祁思沐和葉楠帶著顏太太走到了客房處。
“事情都準(zhǔn)備好了么?”顏太太眼中放光的問道。
祁思沐一笑:“當(dāng)然準(zhǔn)備好了,只要過了今晚上,喬夏什么名聲都沒了!
葉楠猶豫道:“喬夏倒是不要緊,可是我小叔……”
“關(guān)葉清什么事,怎么算也算不到他的頭上,你可別給我添亂!
顏太太問道:“你確定有人看見了么?”
祁思沐抬頭,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:“人證少不了,你放心吧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