薄涼的吻隨即而來,她努力伸手推拒,可這舉動更是惹惱了嚴辰冽,他長臂一伸,將她緊緊箍在懷里,讓她所有的抗拒都無處施展。</p>
原本還是輾轉廝磨的吻,霎時間好似天雷勾動地火,變得激烈而火熱。</p>
繾綣不再,好似猛獸的強制吞掠。</p>
緊緊允住她的一雙唇瓣,舌尖猛的一挑,侵入她,占據(jù)她,把氣惱全都轉化為狂亂。</p>
在這她無力反抗的當口,嚴辰冽做了他自己都無法理解的事情。</p>
唇舌強勢的入達,直到她因為憋氣缺氧,慘白的臉都染上了血色,他才眼冒冷光的放開她。</p>
他同樣喘著氣,下巴抵在她的肩膀,“不要用這種眼光看我,不要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,我真的很不喜歡!</p>
雙臂力氣大的,好像要把她整個人嵌進自己的血骨里。</p>
“……”喬夏被壓迫的喘不過氣,過了好一會兒氣才順了些,疼,全身都疼!</p>
唇上也有難受的腫脹感!</p>
“我就當被蛇咬了!彼拇浇俏⑽澠,貼近他的耳朵,有熱氣呼出,驚的他身子微微一顫,總算松開了對她所有的挾制。</p>
燈光下,他看到她的唇被他吻的殷紅飽滿,泛著晶瑩的色澤,微微抿。</p>
留著一絲弧度吐吸,距離離的近,他才注意到她身上酒香和香水味混合的味道,蠱惑人至深的氣息。</p>
嚴辰冽怔怔的看著,這女人曾經(jīng)是他最親密的愛人。</p>
在玉兒回來之前,他們也曾相濡以沫的享受到對方帶來的溫暖。</p>
可是現(xiàn)在呢,她厭他至深。</p>
這半月下來,心的躁動不安到底意味著什么。</p>
此時此刻,他好像終于意識到了。</p>
心尖疼的顫抖。</p>
“喬夏,不要討厭我好不好?”他帶著一絲希冀,突然開口道。</p>
“是你在說笑話還是我聽成了笑話?”喬夏向后退了幾步,直到后背抵到冰冷的墻壁,狂跳的心這才靜下少許。</p>
“我說的是認真的!彼穆曇粼絹碓捷p,看著她的眼神越來越溫柔。</p>
卻不料,這兩個字徹底引燃了喬夏壓制已久的怒火!</p>
“認真?”</p>
“是,前所未有的認真!</p>
可是他不知道,他神情越是嚴肅認真,喬夏看的就越惡心!</p>
她不管不顧的沖上前,猛的一下就往嚴辰冽臉上甩了個響亮的巴掌!</p>
嚴辰冽還沒回過神來,就聽到喬夏沖著他質問:“你自己捫心自問,戳著自己心口自問,你嚴辰冽到底是不是人渣,我從始至終待你情真意切,給你情,給你愛,給你一個妥善的后盾,我為你拼事業(yè),為你帶孩子,把你的生活安排的緊緊有條,唯恐你有絲毫的不滿,唯恐你離開我放棄我,我兢兢業(yè)業(yè)、如對珍寶為你數(shù)十載,你給我的是什么?你給我的是一個舉著真愛名號的外來者,一份代表走到盡頭的離婚協(xié)議書!!”</p>
“再到后來,我爸爸出事,我奔波的幾近焦頭爛額,你又做了什么,你連同你未婚妻來奪我股權!我不同意,你就拿我兒子來威脅我,讓我迫不得已放棄這數(shù)十年來奮斗的一切!”</p>
“這樣的你,還認真的告訴我,讓我不要討厭你,嚴辰冽,這樣的話你到底是怎樣說的出口的?你到底有多厚的臉皮覺得我喬夏這一生不管你做什么,都會安安分分在你身后容忍著你的任何行為?”</p>
她脖頸間的青筋暴跳,聲音已經(jīng)嘶啞一片:“我喬夏就算鐵心鐵肺,可我也是人,一個有骨有血有氣的人!我沒有那么大的度量,在你做了這些事之后還能始終如一的對你好,我以前是愛你,可我也愛我自己,我心里有個小人現(xiàn)在已經(jīng)被你傷的血肉模糊,胸背都已經(jīng)被你插滿了刀子,她現(xiàn)在還沒死,就是因為我還存著最后一口骨氣!”</p>
“……”</p>
她冷冷的盯著他好幾秒,終于合上了猩紅的眸子,“我當年看上你的野心和抱負,看上你不分時間積極進取,看上你認真時候的風采,現(xiàn)在想來,若是一個人人品不好,附加的魅力和條件再好,那也是一個人渣,當年,是我眼瞎了!</p>
“嚴辰冽,我沒有那么好的心,沒有那么高尚的品德,我始終相信每個人都會因為自己的各種決定得到應有的結果,我詛咒你會得報應的,而你也沒有資格讓我原諒你,如果你站在我的立場看待過我們之間的這十年,那你也不會說出這種話,所以,你是從未為我想過!</p>
“……”</p>
是的,他從未站在她的立場上想過這些,以前,他覺得沒必要。</p>
原來,她心里竟然有那么多的難受,而他這么久以來,卻是第一次聽她說起。</p>
印象里這么多年下來,喬夏為他安排這安排那,似乎也沒有喊過累,她為他做的一切,他理所應當?shù)慕邮懿⑾碛,他也從不曾覺得自己對喬夏有過什么虧欠。</p>
印象里,喬夏一直都是腰板挺直的,就算是上次他們談判股權的問題,她也是冷眼應對,直到后來,他用嚴安要挾……</p>
而今天的她,那么虛弱的站在她面前流淚,說著她自己鐵心鐵肺,說著她會詛咒他。</p>
嚴辰冽跌撞著后退好幾步,想要說什么,聲音卻哽在喉。</p>
然后,他逃也似的,帶著艱難的深情,跑出了門。</p>
嚴辰冽走后,喬夏艱難的挪動步子走進儲藏室,拿上記憶里放在這里的醫(yī)藥箱。</p>
打開箱子一看,消毒棉纖,消毒紗布,鑷子,絡合碘……</p>
索性,里面的東西都還齊全。</p>
她神情冰冷,不太溫柔的給自己手上的傷口消毒擦拭。</p>
處理傷口處理的不得不很小心。</p>
小小細碎的玻璃片兒,很多都大半進了肉里,她只能慢慢的一個一個找出來,這一處理就處理了將近一個半小時。</p>
一直沒有挪動坐的位置,腿部肌肉都麻痹了,不過因為疼痛,大腦卻因為痛感而清醒了許多。</p>
嚴辰冽下來之后沒有離去,坐在車頭抽煙,抽的很兇。</p>
大雨傾盆,車頭前卻煙霧繚繞,彌漫著濃烈的煙草味。</p>
地上的煙頭被他丟的到處都是,他的神情卻越來越恍惚。</p>
他開始意識到自己對喬夏現(xiàn)在到底是懷著什么樣的心思,同時,他也了解到原來這么多年來,他對喬夏到底做了哪些混蛋事。</p>
可是,現(xiàn)在意識到了解到這些,卻無一不是讓他的心抽了一樣的疼。</p>
現(xiàn)在,他還能拿她怎么辦?</p>
暴雨把他淋的狼狽不堪,筆挺的西裝都褶皺的不成樣子。</p>
這時,已經(jīng)深夜十一點半。</p>
唐玉兒打來電話:“辰冽,你現(xiàn)在在哪里?外面雨下的很大,我給你打了很多個電話你都沒接,我很擔心你,要不我來找……”</p>
“不用了,你先去睡吧,我今晚留在公司!彼脑掃沒說完,嚴辰冽就蹙著眉,打斷了她的話。</p>
突然沒有興致和一向溫柔的她多說什么。</p>
唐玉兒那邊聽出了他聲音里的疲憊,于是語氣越發(fā)的放柔:“辰冽,我不放心你,我要等你回來,外面雷聲這么大,我一個人在家里也有點害怕,沒有你在身邊,我實在睡不……”</p>
“知道了,我很快就回去!币痪湔f完,徑自掛掉通話。</p>
他神情冷凝的開門,上車前,最后看了一眼三樓那套依舊亮著燈的房間。</p>
……</p>
第二天早上,喬夏畫上了一個相對以前比較濃重的妝容。</p>
穿戴整齊,直奔君御家。</p>
大清早的君御接到喬夏電話,聽說她要過來,趕緊打給潘萌讓她也過來。</p>
這些天嚴安一直住在她家,和她家寶貝女兒混在一起。</p>
老公出差,她給這兩小主子做了早餐,坐在那兒一邊等喬夏她們過來,一邊看兩孩子樂呵的吃早餐。</p>
喬夏公司的事兒鬧得很大,她和潘萌自然是聽說了的。</p>
不過她們幫不上什么忙,能做的只有幫喬夏帶好嚴安。</p>
半個小時后,離她家住的最近的潘萌先到。</p>
潘萌急急的說:“你有沒有通知溫子衿?”</p>
君御搖頭:“沒有,他不是在劇組拍電視劇么,那么忙,而且就算他過來了恐怕也幫不上喬夏什么忙,就沒有通知!</p>
潘萌白了她一眼:“娛樂圈兒權貴多啊,說不定那小子就認識什么大人物,而且沖他對喬夏的感情,要是知道我們連喬夏發(fā)生這種大事兒還不通知他的話,不怨死我們才怪,不行,我得給通知通知!</p>
喬夏走進就見到潘萌急切的往包里抓手機,口中念念叨叨。</p>
她一挑眉,快步走向兩人。</p>
“我來了,你還打給誰,先進去吧!</p>
潘萌手上動作一僵,訕笑了下。</p>
喬夏的性格是偶爾報喜絕不報憂,如果不是實在沒辦法,她是絕對不會麻煩她們這些朋友的。</p>
喬夏的意思肯定是不讓溫子衿知道些什么。</p>
君御拍了拍她的腦袋,領著兩人進餐廳,“安安和朵朵剛起床,現(xiàn)在正在吃早餐,等下我給他們送培訓中心上課!</p>
兩孩子一眼就看到了進來的三人。</p>
嚴安停下往嘴里送壽司的動作,盯著喬夏,使勁兒的揉眼睛。</p>
熊孩子以前自己看錯了。</p>
不是說喬夏忙的三餐飯都沒時間吃嗎,這怎么突然來看他了,他不會是在做夢吧!</p>
猛然掐了一把自己的包子臉,哎喲,好痛!</p>
嚴安眼睛一亮,蹭的一下站起來撲到喬夏懷里。 360搜索 妙-筆-閣:前妻的誘惑 更新快</p>
“喬夏,你終于來看我了啊,我還以為你不要我了!”</p>
喬夏眼眶一紅,心頭直泛酸。</p>
“是最近這段時間實在太忙了,這不是來看你了么!</p>
幸好嚴安沒有像前段時間那樣看到她就躲,他的吳儂軟語讓喬夏冰寒的心暖了些許。</p>
“你要帶我回家嗎?”嚴安不知道外面的事情,他問的一臉笑嘻嘻,“不過我不想回家誒,我要和朵朵妹妹一起玩,朵朵好漂亮好高冷,我可喜歡她了!</p>
喬夏:“……”</p>
她汗顏的看向君御,就見君御攤手聳肩,一臉無奈的說:“兩丫就差睡一張床上了,你家兒子每天都想拐我家朵朵玩親親,要不是我家朵朵是高冷范兒,估計你家臭小子都得逞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