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深吸了一口氣:“最后一個要求,在安安十八歲成年之前,我希望我們在他面前裝做沒有離婚的樣子!”</p>
偌大的客廳,隨著喬夏的話音落下之后,顯得異常寂靜。</p>
也不知道過了多久,是三十秒還是一分鐘,嚴辰冽才終于打破沉寂:“嚴安不是你的孩子,你沒有必要為了他這樣!</p>
這些要求,于他來說最大的困難不過是讓玉兒受一定范圍內(nèi)不能見光的委屈,而對于她來說,卻是為了嚴安放棄了wy,而以她的手段,他知道她能做到讓他在wy得不到絲毫東西。</p>
明明已經(jīng)知道嚴安不是她自己的孩子,是他和別人的小孩,甚至,嚴安已經(jīng)沖她當(dāng)面說了不要她的話,喬夏這樣做,不僅丟掉了那份巨大的嫌隙,還一心為嚴安著想。</p>
而他更是了解她為達目的可以不擇手段的為人處事,所以此刻,他一點都高興不起來。</p>
“你一定還有什么別的目的!”他眸光冷厲下來,冷冷的說道。</p>
喬夏再次嗤笑出了聲,在嚴辰冽心里,她究竟是怎樣的一個女人,爛成什么樣了?</p>
十年付出卻無疾而終的心寒再次襲來,“我這樣決定自然是有我自己的理由,隨便你怎么想,但是嚴辰冽,現(xiàn)在擺在你面前的只有兩個選擇,第一選擇,你接受我的要求,得到wy的經(jīng)營權(quán),第二選擇,拒絕我的要求,代價是凈身出戶。”</p>
她話冷,眼神更冷,“不要懷疑我說的任何話,一個十年我能讓你成就現(xiàn)在的嚴辰冽,三個月之內(nèi),我也能把你打回原形,十年前你是什么模樣,今后就會是什么模樣!十年前,你很沒出息!”</p>
她一點都不介意自己的形象已經(jīng)在他心里爛成什么模樣,一字一句的冷喝,不斷的摧毀十年來兩人好不容易建立的和諧。</p>
他的臉色已經(jīng)差到極點,再次沉默下去。</p>
她不急,端坐在沙發(fā)上,氣定神閑的抿了一口清茶。</p>
這杯水已經(jīng)冷了,之前還是溫的呢。</p>
她的淡然擊潰了他最后一絲斗志:“喬夏,你好狠!”</p>
“狠?”她冷嘲一笑,“嚴辰冽,如果有一天有人對你說你好狠,那就說明你已經(jīng)成功一半了!</p>
聞言,他眸中的精光終于全都黯淡下去:“算你狠!</p>
站起身,他再也不看她一眼,朝二樓走去。</p>
她也不攔他,今晚的談判,無疑她又勝利了。</p>
只是,她沒有一絲愉悅的心情。</p>
在他的背影快要消失掉的時候,她淡淡的聲音再次傳到他的耳里,“嚴辰冽,事實上相比于一個心狠的人,一個狼心狗肺不知恩圖報的白眼狼,更是讓人打心底里反感!”</p>
嚴辰冽的背影有一瞬間的僵硬,而后,當(dāng)做沒聽見一般,消失在轉(zhuǎn)角。</p>
……</p>
似乎燒的更加厲害了,可是為什么,還是睡不著呢?</p>
疼,頭很暈很疼。</p>
喬夏無力的靠在床頭,猶豫了一下,還是吞下了手中的兩顆安眠藥。</p>
安眠藥其實她一直都有備著,因為很多個夜晚,就算已經(jīng)過了深夜,她都還是難以入眠。</p>
渾身都發(fā)燙,唇角都發(fā)干,她好想喝一點涼水,可是現(xiàn)在的她沒有辦法倒一杯涼水來喝。 [^妙~筆~閣*]</p>
喬夏躺在床上,瞪大的雙眸卻迷離的很:“老天,是不是我前世把他家的祖墳給刨了,所以你這輩子才讓他這樣折磨我。”</p>
她張口,喉嚨卻發(fā)不出一個音節(jié)。</p>
突然,眼眶一熱。</p>
眼角的淚水順勢滑下。</p>
不到片刻,枕頭都濕了一大片。</p>
好累啊,心里好空,好難受。</p>
為什么她那么努力的追求幸福,那么努力的維系家庭,到最后卻落的這樣的下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