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為方才和莫生一番折騰,他不知什么時候半躺在我身邊,我的雙手緊緊的被他握在手中,大白進來時便看到這一幕。</p>
見到大白不自然的神情,我面上不禁有些尷尬。我還沒來得及去推莫生,莫生自己便先起身了,笑著同大白打招呼,并親切的接過大白手中的水果袋。</p>
大白勉強笑了笑,“既然有人在這兒陪你,那我就先走了。”</p>
“等等!蔽医凶〈蟀祝戳四谎,說道:“你快走吧,有大白陪我就夠了。”</p>
莫生點了點頭,“那好,我明天再來看你!闭f著便轉(zhuǎn)身走了出去。</p>
我望著莫生的往外走的背影,喉嚨一梗沖他喊道:“快走吧,以后都不要來了!”</p>
莫生回過身皺眉看了我一眼,卻也沒有再多說什么。</p>
大白今天來的有點晚,我便問他是不是有什么事情,他好像有些心不在焉,我喚了他幾聲,他才回過神來,開口便問:“你剛才是故意氣他嗎?”</p>
“什么?”</p>
“說讓我陪著你!</p>
我心里一慌,眼神便有些閃躲,嘴硬道:“哪有,才不是呢!”我雖然心里很不想承認(rèn),但事實我就是這樣做了。</p>
“我需要時間……”需要時間慢慢把莫生忘記,我一直以為,我只是需要時間。</p>
“沒關(guān)系,就算你是故意的也沒關(guān)系!</p>
我一愣,覺得大白有些不尋常,心里越來越不安,我將自己裹在被子里,往大白身邊爬了爬,仔仔細細的看著他的眼睛,大白別過身,語氣不自然,“一直看著我做什么?”</p>
我咧嘴一笑,“沒什么,我想吃蘋果了,你幫我拿一個。”</p>
大白卻像沒聽見一樣,遲遲沒有動作,他的眼睛一直望著窗外,我順著他的視線看去,外面一片漆黑,雨水從窗子上流落下來,滑出一道道痕跡,又很快被下一道雨痕沖散,雨下的這么大,也不知莫生有沒有帶傘……</p>
“我覺得,我是有機會的。”大白突然開口將我神思拉回來。</p>
“什么有機會?”</p>
大白坐在我旁邊,望著我的眼睛,仿佛準(zhǔn)備與我促膝長談,我心跳莫名加速,下意識不想去聽他接下來要講的話,可他還是開口:“以前你一心一意的愛著他,我希望你幸福,所以甘愿在你身后默默守護,可你并不幸福,甚至為他傷心難過,現(xiàn)在你說你要放棄他,那么我想,我是有機會的,是嗎?”</p>
“大白……”</p>
“我是從來對你表明過心跡,但我認(rèn)為你應(yīng)該是知道的,你既然準(zhǔn)備放手,既然可以給任何人機會,難道不能給我嗎?”</p>
我心中慌亂,雙手在被子里緊緊握在一起,手心里全是汗,大白對我的感情我不是不知道,可正因為我知道,所以才不能傷害他,我自己的感情我再清楚不過了,哪怕要放棄莫生,可再愛上別人有多難我心里明白,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。</p>
大白對我來說,真的非常重要,以前沒點破的時候,我可以當(dāng)做什么都不知道,可現(xiàn)在他這樣堂而皇之的說出來,我該怎么面對?</p>
“你知道的,我……”</p>
“我知道你心里還有他,你需要時間,我可以等,多久都沒關(guān)系!</p>
“不是的!”我出聲打斷,“大白,你別這樣,你和別人不一樣。”我可以放棄莫生,但卻不能沒有大白這個朋友,這三年多,大白早已不知不覺間在我心里占據(jù)了重要的位置,我朋友本來就不多,許沐和大白是我最重要的朋友,任何一人我都不能失去。</p>
“你不能連機會都不給我就判我死刑,這對我不公平,給我個機會,只是個機會!贝蟀椎难凵駡砸悖业阶爝叺脑捳Z又生生的吞了回去,其實他再了解不過,明知道我倆不可能的。</p>
相交這么多年,我與大白的關(guān)系再親密不過,若是我倆有可能,又怎么會等到今日,我很想讓他不要再自欺欺人,可我終究沒有說出口。</p>
我喜歡莫生七年,又何嘗不是在自欺欺人?如果有一天,我能從心里將莫生放下,也許我和大白也能回到從前的日子,純粹的友誼而不摻雜任何雜質(zhì)。</p>
“最終的決定權(quán)在你這兒,而我只是想要個公平競爭的機會。”大白又突然話鋒一轉(zhuǎn),“憑你我的關(guān)系,難道不應(yīng)該有優(yōu)先選擇權(quán)嗎?”</p>
我撲哧一笑,仰頭躺下,大白的暖心我一直都知道,哪怕是這個時候,他也不會讓我不自在。</p>
“正因為你對我來說和別人不一樣,所以我才要告訴你,喜歡我是不會有好下場的!蔽野肟謬槹胪嫘,大白卻全然不在意,“我知道,因為我早已經(jīng)有所體會,你就是個小麻煩,不過我不介意你麻煩我,最好是一輩子,省的再去禍害別人!</p>
“喂,你竟然這樣說我!”大白竟然說我是小麻煩,還說我禍害別人,我當(dāng)然不高興,拿起枕頭便往他身上扔,大白竟毫不示弱,還敢搶我手里的枕頭。</p>
“哎呦,大白,你打到我的頭了!”我嘴上嚷嚷著,大白連忙把枕頭扔到一邊,上前來查看我頭上的傷口,我心中偷笑,用力把他推到床上,拿起枕頭蒙住了他的腦袋,看我不悶死你!</p>
大白抓我的手,直到他不住的求饒我才將他放開,大白站起身大口的吸氣,還不忘抱怨,“你還真下得去手啊,再多悶一會兒我就沒氣了!</p>
“少來,不要再我面前裝軟弱!</p>
“這都被你發(fā)現(xiàn)了?”</p>
我瞪他一眼,兩人心照不宣的笑了起來。</p>
大白離開的時候已經(jīng)很晚了,直到我睡著了他才離開,第二天許沐帶著成景然來看我,我見這倆人神情有些不對勁,試探的問了兩句,竟都閉口不言。</p>
他們兩個人以前在一起的時候就兩天一小吵,三天一大吵,吵架鬧矛盾對他們來說就是家常便飯,許沐還美其名曰促進感情,所以我也懶得再問,不出一天絕對就和好了。</p>
下午時分,莫生果然又來醫(yī)院看我,我躺在床上絲毫沒有理他的意思,可我不理他,有人理他啊。</p>
上午的時候臨床剛搬進來一個老太太,聽說是不小心摔了一跤,住兩天院觀察一下,她女兒就一直在醫(yī)院里陪著。</p>
老太太的女兒年紀(jì)不大,大約二十四五歲的樣子,長得眉清目秀,不算是惹眼的外形,但活潑好動又很愛笑,猜想應(yīng)該有不少的追求者。</p>
從莫生進門來,她的視線就沒從莫生身上移開過,我因為沒有開口搭理莫生,讓莫生有些無所適從,那姑娘便有意沒意的和莫生搭訕,什么搬個凳子讓他做啊,問他吃不吃水果啊。</p>
莫生的性子本就少言,可他還算有禮貌,人家和他講話,他也會適當(dāng)?shù)幕貎删洌稍谖铱磥,這分明是放縱!故意給別人機會!</p>
這不,那姑娘直接走到莫生面前,堂而皇之的坐到我的病床上,“我叫曉文,你叫什么名字?怎么稱呼?”</p>
莫生看了我一眼,神情已經(jīng)有些不耐煩了,可那個叫曉文的女孩子絲毫沒有察覺。</p>
“你有沒有女朋友?”</p>
“咳咳!”我不經(jīng)意咳嗽的兩聲,當(dāng)我是死的。</p>
坐在我床上的曉文終于意識到了我的存在,眼角彎彎的笑道:“這是你哥哥嗎,你可真幸福!</p>
我表情僵在臉上,努力壓制住內(nèi)心的氣悶,剛要開口,莫生卻說道:“有,就在你面前!</p>
曉文臉上的表情比我僵的還徹底,疑惑的看了看我,又看了看莫生,而我在看到她臉上吃癟的表情后,生生的把那句“誰是你女朋友!”憋回了心里。</p>
我現(xiàn)在除了頭上的傷口沒有痊愈外,身上其它的傷早都好全了,估計再有個一兩天就能出院了,莫生說陪我出去曬曬太陽,我看了眼病房里的曉文,點點頭算是同意。</p>
“你既然是我女朋友,以后就要有女朋友的自覺了!蹦咴谖疑磉,笑著開口。</p>
我心跳莫名加快,反駁道:“誰是你女朋友!”</p>
“你剛才沒有否認(rèn)!</p>
“那我現(xiàn)在否認(rèn)。”</p>
“晚了! 百度嫂索#>筆>閣 —你的幸福,我的期盼</p>
“……”</p>
反正我是不會承認(rèn)的,好不容易從原來的坑里爬出來,我可不想再掉進坑里,而且還是同一個坑。</p>
我又在醫(yī)院里住了兩天,而這兩天,莫生每天都來,每次來都拉著我到外面走一走,說我一直待在病房里都要發(fā)霉了,其實一直待在病房里也不覺得什么,可是每次走到外面,呼吸到新鮮空氣,再回到病房后總覺得味道難聞,特別不舒服。</p>
出院的時候,大白還特意給我買了頂帽子,也不知道頭發(fā)什么時候才能長出來,傷在什么地方不好,偏偏要傷在頭上,害我成了光頭!</p>
晚上我與許沐一起窩在沙發(fā)上看電視,許沐說看我和大白的狀態(tài)不太對,記者的嗅覺總是這么敏銳,我只好老是交代大白對我表明心跡的事兒,沒想到許沐說她早就猜到了。</p>
“就知道會是這樣,不過如果我是陸成白的話,現(xiàn)在也該著急了!</p>
“什么意思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