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走,快走!
天空墜下來的雨點(diǎn)兇狠的打落在沈?qū)幍纳砩,耳邊傳來簫云驚恐的聲音和漸行漸遠(yuǎn)的一串腳步聲。
渾身骨頭像被拆了似的,沈?qū)幣吭诘厣线B爬起來的力氣都沒了。
頭皮,疼。
胸口,疼。
四肢,疼。
沈?qū)幰呀?jīng)分不清哪個位置是最疼的,感覺都痛意串成了一整片,在全身肆意蔓延。
滂沱大雨像利劍似的射下來,雨點(diǎn)狠狠打在她后背,啪啪作響。
“我……我要起來!彼⒉豢陕劦恼f著。
用盡力氣將手臂撐起,她試圖爬起來,才撐到一半就砰的跌回原處,眼皮緩緩的合了起來,昏死過去。
也不知過了多久,她緩緩睜開眼,雨還在下著,天已經(jīng)完全黑了。
她忽然有種死亡的瀕臨感,完全沒有料到相處了四年的同學(xué),室友,下手會那么重。
更沒有想到自己寧可被打也選擇咬緊牙關(guān)守住于深然的初步推斷結(jié)論。
想想還真是可笑。
她無力的勾起唇邊,露出了自嘲至極的笑意。
正在這時,腳步踏著水坑的聲音越來越近,她不知道是誰,更沒有力氣抬頭去看一眼,臉緊緊貼著泥濘的地面。
直到……一雙黑色的皮鞋出現(xiàn)在她眼前。
再然后是墜落的黑色雨傘和飛濺起的水花。
沈?qū)幹桓杏X到腰上一緊,短短幾秒功夫地面就變得好遙遠(yuǎn)。
有著歲月痕跡的路燈一閃一暗的,她借著光看清了性感至極的喉結(jié),冷傲平緩的下巴,還有幾乎要結(jié)冰的側(cè)臉。
“于……于教官!碑(dāng)她無力喊出他名字的時候,聲音是碎的,仿佛就連下雨的滴滴答答都能把她的語聲徹底淹沒。
然而,于深然卻在她開口后低了頭,“別說話,留著力氣!
他的話像是命令,威嚴(yán)而果決。
沈?qū)幮睦镆徽,但很快就安心的靠在他胸口,特別冰涼的胸口,而且很結(jié)實(shí)。
她能感覺到于深然的腳步邁的很快,他的體力真的非常好,走了好一段竟連喘一下都沒有,呼吸和心跳都很平穩(wěn)。
一股從未有過的安全感在她心湖緩緩蕩開。
她無力的閉上眼,很快就像個孩子般沉沉睡去。
于深然的手臂圈緊她,路過醫(yī)務(wù)室的時候見燈是關(guān)著的,他猶豫了一會,低頭看了眼懷中女人,英眉淺淺一蹙。
遲疑了幾秒,他步子一調(diào),快步往學(xué)校給他安排的私人住所走去。
沈?qū)幈槐先彳洿蟠驳臅r候夜已經(jīng)很深。
她全身都濕透了,額頭,手臂,腳踝,所有于深然能看見的地方全部布滿淤青。
他矗立在床邊,抬手看了下表,凌晨一點(diǎn)多。
掏出打了個電話,沒料到張遠(yuǎn)的處于關(guān)機(jī)狀態(tài),偏偏學(xué)校方面一直是張遠(yuǎn)在接頭,他向來不喜歡和陌生人有太多交道。
這么晚了,就算是找到個女人來給沈?qū)帗Q衣服或者處理傷口,可考慮到沈?qū)幀F(xiàn)在躺在他床上,保不準(zhǔn)會給她帶來新的麻煩。
想到這,于深然幽深的眸輕輕一瞇。
他走到衣柜前拿出一件*凈的白襯衫,又取來了醫(yī)藥箱,抬手解開她襯衫的第一顆扣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