飯后,于深然從兜里掏出個煙盒,抽出一支點燃。
沈?qū)帍膩頉]有見過這種煙盒,應(yīng)該是特供的。煙氣不嗆人,很好聞。
整潔寬敞的辦公室很快就蒙上了層淡淡的煙霧,似綢緞般盈動,遮住了于深然幽邃的雙眼。
突來的靜謐頓時讓沈?qū)幱悬c尷尬。
她抿了下唇站起身,“如果沒什么事我……我先走了!
于深然的眸掃向她,“先等一下,我有事需要你配合!痹捖,修長手指輕彈煙灰,動作優(yōu)雅緩慢。
沈?qū)幮闹幸恢,“和案件有關(guān)?”
“嗯。”他沉沉應(yīng)聲。
沈?qū)幾卦,有些迫切的問,“需要我做什么??br />
于深然淡泊道,“剛剛我和你說有懷疑的對象了,這件事暫時不能和任何人提及,否則會打草驚蛇!
他的聲音冷的像冰,但莫名的,沈?qū)幟鎸@樣一張臉竟覺得安心。
“既然這樣,于教官能不能把你的思路告訴我。這件事關(guān)于我的清白,我不會亂說什么,我想知情。”沈?qū)幍恼Z速很快,不管是眼神還是字里行間都透出明顯的急切。
“沒想到你的好奇心這么強!庇谏钊黄鵁,似笑非笑,“是好事。”
猩紅的火苗在晶瑩剔透的煙灰缸里完全消隕,于深然看向她,“現(xiàn)場我查了,乍一看確實有自殺的假象,可從傷口來看,他殺無疑。就算當(dāng)晚你沒有回去寢室當(dāng)替罪羊,陸青青一樣會死。”
沈?qū)幮念^一陣唏噓,嗓音更急切道,“誰會這么大膽在還有人的情況下把她殺了?畢竟作案過程中隨時都會發(fā)生突發(fā)狀況,如果當(dāng)時陸青青大叫,兇手不是會當(dāng)場暴露嗎?簫云說我的被子是陸青青澆濕的,論殺人動機,我現(xiàn)在的處境根本就有口難辯。”
于深然不緊不慢地敲打著辦公室的桌面。
幾秒過后,他慢條斯理的回了句,“傷口整齊,長度7cm左右,探查傷口深約3cm,喉管斷裂一刀致命。而且你說到點子上了,寢室配給陸青青的兩把水壺都空了,那些水應(yīng)該都澆在了你被子上。但,做這件事的人不是陸青青!”
“?”沈?qū)幬⑽埓罅俗彀,似乎越來越聽不懂了?br />
于深然瞧見她一臉茫然的樣子,繼續(xù)淡淡道,“勘查你們寢室的時候我仔細(xì)看過了,分配給你們寢室的水壺基本都空了,只有寫有簫云名字的水壺里還有半壺水。而且現(xiàn)場有個水杯殘余了極少的白色粉末。這個水杯是簫云的,但依我分析,最后是陸青青喝的。水杯已經(jīng)和刀子一起拿去鑒定了。我猜想粉末多半是醫(yī)院給精神病人專用的安眠藥物,藥效比較強但終究不是麻醉劑,所以死者在感覺到疼痛的時候睜開了眼睛,那個時候喉管已經(jīng)被切斷,不能發(fā)出任何聲音。再加上昨晚夜訓(xùn)太晚,大家都很累,如果沒有大響動不會醒過來。”
于深然說每個字的時候都很平靜,不帶一絲半點多余的情感,仿佛他面對人的死亡早就司空見慣了。 [^妙~筆~閣*]
而沈?qū)幘褪菑倪@么一番淡泊的話中難以抽離。
她眼前如同電影剪輯般刷刷刷閃過很多經(jīng)過他口述而形成還原的畫面。
昨晚大家回寢室之后應(yīng)該都很疲倦,睡的比較沉。
陸青青睡在下鋪,就在靠窗的一個床位。
如果陸青青死的時候是被人從床上拖下來的,確實不會很費力。
所以兇手不僅僅是澆濕被子的人,更是……在第一時間指證的人。
那么,這個人是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