話是這么說,但男人周身凌然的寒意卻近乎凍結(jié)了旁人的血液。
身后,還想要說些什么的蘇文,見男人陰鷙的臉色,立馬收住了嘴。
沐希原本身體就弱,再加上高燒反復(fù)發(fā)作,折騰到第二天早上,情況才基本穩(wěn)定下來。
一看醫(yī)生從病房里出來,在外面等了一夜的洛瑾寒猛然站了起來。
一夜未動,他一起站起來,便頭暈?zāi)垦#慌耘懔怂灰沟奶K文立馬上前扶住他:“總裁,還是去休息吧!
洛瑾寒搖頭,扭頭看向主治醫(yī)生,目光冷冽,頗有得不到滿意答案,就會將眼前的人斬殺的意味:“情況如何?”
“沐小姐的高燒退了,現(xiàn)在最需要靜養(yǎng),等身體恢復(fù)差不多了,就能安排下一段階段的治療!贬t(yī)生深吸了一口氣,一副戰(zhàn)戰(zhàn)兢兢的模樣。
話音剛落,洛瑾寒便看向病床上的女人,見女人蒼白虛弱地仿佛隨時會飄走的薄紙,劍眉緊蹙。
男人身上的煞氣令醫(yī)生心弦緊繃,立馬恭敬地補(bǔ)充道:“洛先生,你放心吧,沐小姐的情況并沒有我們想象那么嚴(yán)重,她腦部血塊很小,說不定很快就醒了……”
心里卻是在暗忖,堂堂洛氏掌權(quán)人為了一個女人死守了一夜,說出去都沒人信。
似乎看出醫(yī)生心里頭在想什么,洛瑾寒俊美絕倫的臉流轉(zhuǎn)著絲絲殺意——
“滾!”張唇間溢出森冷的殺意。
醫(yī)生臉色一白,立馬退了出去。
洛瑾寒望著病床上的女人,眼眸瞇起。
他的目的還沒有達(dá)到,絕對不能讓這個女人死了。更何況他的女人,她死也別想逃離他!
“總裁,蘇小姐沒事了,你還是趕緊休息吧。”蘇文走到他身邊,勸道。
聞言,洛瑾寒點頭,讓蘇文將沐希旁邊的那個床位定了下來,他太累,直接倒在床上,沒過多久,便睡了過去。
看著同樣狼狽的兩個人,蘇文無聲地嘆了一口氣,便離開了。
這一睡,便睡到了黃昏,嫣紅的晚霞透過紗窗照進(jìn)屋內(nèi)。
洛瑾寒醒過來,見沐希還未醒,他起身走了過去。
沐希長長的睫毛輕垂,白瓷的皮膚映著外面嬌紅的紅霞,美得驚心動魄,那宛如絲綢一般順滑的臉蛋吸引著他,摸到她脖子上觸目驚心的傷痕,微瞇的眼眸里夾雜著徹骨的寒意。
他忽然垂下頭,狠狠地咬住了她的耳珠,在她如珠的耳側(cè)威脅道:“想要程家好過,你最好給我醒過來,否則……”
話音未落,卻見沐希放在身側(cè)的手指輕輕地動了動,那一刻,洛瑾寒眸里冰冷如萬年寒冰。
“你要是因為程子軒而醒過來,我保證你醒過來之后這輩子都見不到你的程哥哥!”洛瑾寒瞇眼,張唇間溢出淡淡的威脅。
直到沐希不再有任何反映,洛瑾寒這才滿意。
之前說的那匹藥已經(jīng)到了,醫(yī)生走進(jìn)來為沐希試藥,洛瑾寒起身,套上外套,走出病房,打了一個電話給蘇文。
在外忙碌的蘇文接起,洛瑾寒冰冷無情的話從話筒那頭傳來:“把徐靖博送過來。”
敢動他的女人,他絕對要他生不如死!
對于這點,蘇文早就有準(zhǔn)備,聽見洛瑾寒的話,他立馬去吩咐下面的人。
沐希的情況不好不壞,洛瑾寒讓蘇文將文件送到了醫(yī)院,他要留在醫(yī)院辦公,剛?cè)胍,江佑晨便提著一個水果籃和一個袋子過來探望。
看了一眼他手里的水果籃,洛瑾寒如黑曜石般的眼底全是鄙夷:“娛樂公司的大老板竟然這么寒顫?”
“得了吧,又不是給你……”江佑晨直接翻了一個白眼給他。
一大早就聽說昨天晚上沐希出了事,但是公司的事情太多,江佑晨擠出了一點時間,買了一個水果籃來表達(dá)一下自己的關(guān)心,誰知,竟然還被嫌棄了!
“洛大少!禮輕情意重!附加價值這么高,絕無僅有!”這可是他親自買的!江佑晨表達(dá)著自己的不滿。
洛瑾寒如帝王般高傲:“我也不需要懂……”
而且沐希現(xiàn)在這個樣子,能不能吃東西還是個問題。
江佑晨明顯也想到了這一點,心虛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尖,見沐希并沒有蘇醒,問道:“她怎么樣了?”
“死不了!甭彖樕相咧滟,冷酷地回答。
她就算是死了,他也會在她的尸體上標(biāo)上他的印跡。
“希望沐希借你吉言!甭彖姆从吃诮映康念A(yù)料之內(nèi),他聳了聳肩,放下手里的水果籃。
一入座,江佑晨便開口說道:“對了,你上次叫我查的事情,好像有點苗頭了……”
江佑晨的話語落定,一旁閉目養(yǎng)神的洛瑾寒猛地睜開了眼睛,黑眸迸射出森冷的寒意,無聲地詢問。
江佑晨拿著水果刀削完一個蘋果放在桌上,繼續(xù)削另一個:“你上次不是說那段沐希簽合同的視頻檢測出來的是真的嗎,然后我就查了一下,視頻里面的那個女人到底是不是沐希,結(jié)果發(fā)現(xiàn)……”
他的聲音一頓,“我發(fā)現(xiàn),視頻里面那個女人背影有點失真,視頻雖然是真的,但能動手腳的地方可不在少數(shù)。我想,可能會有人故意找來背影和沐希相似的女人去簽?zāi)莻合同,拍下這段錄像。我在我旗下公司的藝人里面去找,果真還找出幾個和沐希背影有點像的女人……”
“然后呢?”洛瑾寒的語氣里浸透著森冷和冷冽,就連江佑晨也受不了。
他不由地搓了搓自己的胳膊:“還真別說,那幾個女人換個發(fā)型什么的,還真是可以以假亂真了……”
當(dāng)然,這也只是他的一種猜測。
“我已經(jīng)在調(diào)查那幾個女人最近私底下有什么交易了……”
既然會有人出高價,想要讓人冒名頂替沐希,就一定會有地下交易。
“所以,找到線索了嗎?”洛瑾寒如鷹鷲般的眼眸瞇起,眸里跳動著危險的火焰。
“沒有。”他的反映讓江佑晨的心猛地一跳,爾后很遺憾地?fù)u了搖頭。
很顯然,這個世界上相似的人那么多,對方想要找到一個和沐希條件相似的人輕而易舉。
這個答案在洛瑾寒的預(yù)料之中,他接過江佑晨削好的蘋果,黑眸里流轉(zhuǎn)著森寒,全是深不可測:“那你廢話那么多做什么?”
“這不是給你一個方向么?”人海茫茫找個和沐希相似的人談何容易,但是要找他們要找的那一個又談何之難。
“你以為我會像你這樣這做無用功嗎?”對于這點,洛瑾寒早就了然于心:“找不到也沒有關(guān)系,反正現(xiàn)在有兩件事情,等著我們一起算帳……”
男人森冷的聲線里,華貴中浸透著殺氣。
兩件事情?除了這件事情還有什么事情?
江佑晨不明所以,困惑地看向他。
但洛瑾寒根本就沒有想要向他解釋的想法,直接從座位上站了起來,然后拿起他給他帶來的換洗衣服,走進(jìn)了浴室。
等洛瑾寒將衣服換好,從浴室里出來,猶如脫胎換骨。
黑色的純手工定制西裝勾勒著男人堪比模特的身材,袖口別著一個精致的袖扣,上面暗黑色的黑曜石在燈光的照著下,泛著出鬼魅的暗芒,如他的氣質(zhì)一般,黑暗而充滿著戾氣。
在外面等候的江佑晨一抬頭,看著洛瑾寒煥然一新的模樣,不由地挑了挑眉,嘖嘖直道:“果然是人要衣裝佛要金裝,瑾寒你要是就這么走出去,指不定會被哪個女人一棒子敲暈扛回家……”
江佑晨在那里調(diào)侃,洛瑾寒嫌棄般皺眉:“你是白癡嗎?”
世界上會有女人敢敲暈他?答案是零!
這句話瞬間擊碎了江佑晨那顆脆弱的心靈,他不由地扯了扯自己的嘴角,掩飾著自己的虛心,說道:“我這不是無聊么?”
自從上次洛瑾寒接手了酒莊,他唯一可以認(rèn)真的項目也沒了。
最近簡直閑的蛋疼。
“既然這樣,那你就先幫我在這里看著這個女人!币娊映堪贌o聊賴,洛瑾寒忽然淡淡地說道。
聞言,江佑晨一愣,剛要開口問他,就看到洛瑾寒已經(jīng)朝著外面走去。
“瑾寒,你去哪兒啊?”看著他離開的背影,江佑晨完全搞不懂他要做什么了:
難道他不是應(yīng)該留在這里,等到沐希醒過來嗎?
“做該做的事情!甭彖烈髁艘幌,冷冷道。
在經(jīng)過監(jiān)護(hù)病房的時候,他的腳步猛地一頓,冰冷入骨的目光落在沐希的身上。
沐希透明到?jīng)]有血色的臉生生地刺痛著他的心。
那些人敢動他的女人,簡直就是在找死!
而跟在他身后的江佑晨被他身上凌然的殺意給嚇到了,他抓了抓自己的頭發(fā),想要跟上去,但想了想,還是決定聽洛瑾寒的話留下來。
看著躺在病房里的沐希,江佑晨忽然嘆一口氣,幽幽地說道:“沐希,你醒醒吧。”
估計,又要有人倒霉嘍!
……
“啊——!”
寂靜的暗夜,隱隱傳來徐靖博生不如死的慘叫和他充滿怨恨的詛咒。
“洛瑾寒,你不得好死!我詛咒你永世不得超生!”
“我得不得超生我不知道,但我知道你會不得超生!”
冰冷的薄唇溢出徹骨的森冷,洛瑾寒視若無睹,從酒窖走出,昏黃的燈光投射在他的身上,鬼魅陰冷宛如嗜血的魔。
蘇文跟在他身后。
冰冷的寒風(fēng)撲面而來,洛瑾寒問道:“徐家那邊如何?”
徐靖博在他們手里,他們并沒有刻意隱瞞,而徐家到如今沒有一絲動作。 百度嫂索#>筆>閣 —許你天長地久
“沒有!碧K文的聲線冰冷,“徐靖博有精神病史,徐家早就已經(jīng)換了培養(yǎng)對象,只是徐靖博自己不知道,還在外面耀武揚威!
“呵!蹦腥四暮陧锪鬓D(zhuǎn)著萬千精光,“那那幫人查到了沒有?”
蘇文搖頭道:”還沒有。”
之前從24樓接走徐靖博的人并不是徐家的人,對方將病發(fā)的徐靖博中途放下,為的就是對他下手。
誰知,徐靖博搞錯了對象,將沐希當(dāng)成了他。
想到沐希被徐靖博折磨半死不活的模樣,男人平靜陰冷的眼眸里瞬間乍現(xiàn)出幾分凌然的殺意:“別弄死了!”
森冷的語氣注定了徐靖博未來的慘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