沐希見他這副樣子,哪敢說不是?點頭連“嗯”了兩聲,就怕洛瑾寒會因為她不配合,把氣撒在她身上。
腦袋還能用。
洛瑾寒見沐希還知道反應,輕哼一聲,似寵溺地摟著她的腰,“喜歡不早說?”同時,男人朝李子剛做了一個手勢。
李子剛是聰明人,他馬上把翡翠首飾從站臺上捧下,當著程母的面遞到了洛瑾寒面前。
程母“啊”的一聲站起身,這是她看上的翡翠首飾!她的花了二百五十萬的!
可是,洛瑾寒想要的東西,他就算是搶了,在場的人只能恭恭敬敬的捧到他面前,任他挑選。
洛瑾寒隨手捏起翡翠項鏈,放在沐希修長的脖子上比劃了一下,輕蹙俊眉又問沐希,“喜歡?”
沐希有了剛才的經(jīng)驗,她立刻想點頭,然而,男人卻陰著眸子盯著她,沐希愣了一下,趕緊又搖頭,“不喜歡!
“這倒也是!蹦腥耸┦┤话阳浯漤楁湻呕厝ィ斑h看挺好看,湊近一看卻只是普通的貨色,拿回去吧!蹦腥顺钭觿倱]了揮手。
李子剛聞言,下意識的望向角落里臉色微紅的程母,她是翡翠首飾的得主。
眾人也望了過去,很快大廳里響起了竊竊私語的聲音,幾個富太甚至捂住的嘴巴在偷笑。
盡管洛瑾寒沒有說明,很多人看著程母的眼神已經(jīng)悄然改變了,上次在夏家的宴會上就傳出了程母是小三上位的事,成為富太們的茶余飯后的笑料,這回更是被洛瑾寒當眾比喻成“普通貨色”!
程母一向要面子,被眾人這樣指指點點,她氣得臉都紅了,如果這句話不是從洛瑾寒口里說出來的,程母定會當場發(fā)難!
“看什么看,洛先生說的普通貨色是那套首飾,你們看著我媽媽干什么?”程可嵐覺得身邊人的眼神很礙眼,張口就對那人嬌喝出聲,完全沒有看見程母幾乎噴血的表情。
“撲哧!”
在場不知道誰憋不住笑,引得周圍的人也在顫抖著肩膀,“撲哧撲哧”的笑聲讓程母受盡了恥辱,她生氣地扯著程可嵐,生怕她又說出其他沒腦子的話。
本來洛瑾寒沒有指明程母的名字,程母還能含糊過來,可她這傻女兒一出聲就把她和翡翠首飾扯在一起,不是擺明在附和洛瑾寒的話嗎?
瞧見眾人笑得滿臉通紅的樣子,程母丟臉丟得幾乎想死了!她不敢再留下去,硬是拽著程可嵐要離開。
“程夫人,你的首飾還要嗎?如果不要,請你先辦好退款手續(xù),今晚你對慈善協(xié)會的捐款,也將原額退還給你!崩钭觿偱踔浯涫罪椇白〕棠浮
他說這番話的時候,程母抖了抖,轉(zhuǎn)過身對著李子剛露出了僵硬的笑容,“李先生客氣,這錢不用退,是我為慈善事業(yè)出的一份微薄之力,我想起有些要事必須馬上處理,能勞煩李先生幫我把首飾送過去嗎?”
程母看著自己垂憐了很久的翡翠首飾,再想起洛瑾寒那番話,她就不想碰這套首飾了。一旦她在眾人面前接過來了首飾,豈不是在默認她是“普通貨色”?
洛瑾寒肯定是因為上次的事在教訓她,但幸好,在場有很多賓客,洛瑾寒最多就只能口頭上諷刺她幾句,程母今晚丟了臉,大不了就在家中躲避數(shù)天,等到流言風語停息后她再外出。
程母深呼吸一口氣,告誡自己要在大庭廣眾面前保持儀態(tài),不能生氣。
“原來程夫人也在!
會場的前方又響起了洛瑾寒的聲音,他側(cè)過身,好像剛剛才知道程母也在,意外般揚了揚俊美的臉,扭頭對身旁的小女人說道:
“以后別隨便在外面聽信一些閑言閑語,即使程夫人過去的身份引人異議,可她已經(jīng)是程家的夫人,前些天沒有外出相信是程夫人身體不舒服,今晚程夫人也出席了晚會,不就代表程夫人對于外面的輿論并不在乎嗎?”
男人張口對沐希說了一大段話,聽得沐希一頭霧水,她哪里知道程母被人在背后議論的事?聽見洛瑾寒好像在為程母辯白,沐希心里有些難受,“程夫人又不是程哥哥的生母!
洛瑾寒說話的時候,全場都安靜了下來,眾人自然能把沐希的話聽得一清二楚。
不是生母,那就是后母咯?
眾人又齊刷刷的望向程母,見她憋得滿臉通紅,幾個八卦的貴婦人捂不住嘴巴笑起來,也不知道洛先生的女伴是不是故意的,居然當眾就說出了這件事。
很多人起初都以為是程家第一任太太去世后,程母才嫁入程家的,后來在夏家的宴會上聽了一些謠言才隱隱察覺到原來程母是小三,當時就有很多人在背后笑話程母,但她們顧及到程家的顏面,誰也沒有大咧咧的說出來。
沐希是第一個在大庭廣眾這樣說程母的,要不是洛瑾寒還在,程母真想撕爛著臭丫頭的嘴巴!他們就是故意在慈善晚會上程母顏面掃地的吧?
先是洛瑾寒借著翡翠首飾說程母只是普通貨色,緊接著沐希又說她是后母,這兩人合作得天衣無縫,傻子也看出了端倪!程母死死的拽進拳頭,猛地,她又意識到了一件事。
如果不是洛瑾寒率先說話,沐希有膽量當眾說她嗎?
這女人真是狐媚子,連洛瑾寒都被她迷惑了!程母認準了這一點,只能倒霉了,以后教訓沐希的時候都要掂量一番了。
“沐希,你在胡說什么?我媽媽的事關你什么事,管你跟程子軒的關系吧,你這個一腳踏兩船的,唔!”
程可嵐剛彈起來,“賤人”二字還沒有說出口,程母眼明手快的捂住她的嘴巴,頂著眾人的視線生硬地擠出一抹笑容,回去之后,她肯定要把程可嵐關起來!
“讓她說!
程母正想告辭,男人驟然冰冷的聲音拴住了程母的雙腿,回頭望過去,洛瑾寒不知何時側(cè)過身子,幽眸間泛著刀鋒般的冷光。
程母身子發(fā)寒,幾乎要松開捂住程可嵐的手,抖著唇角說道,“洛先生,一場誤會,可嵐剛才喝了些酒!
男人聞言,站起身,“如程夫人所說,任何喝了酒的人都可以在洛某面前說出同樣的話了?”
終于要來了!程母看著男人姿態(tài),死死地繃緊了神經(jīng),如果洛瑾寒剛才是幫沐希出氣,那么,他現(xiàn)在要正式出手對付程母了。
“洛先生,你誤會……”
“程小姐的話,我記住了。”洛瑾寒淡淡一句掐斷了程母,改而把手伸向沐希。
沐希不明所以,本嫩地握住男人溫熱的大手,順著他的力度跌進了他的懷抱里,淡淡的雞尾酒味沁入了鼻腔里。
“李老板,今晚的晚會洛某先走了,慈善款明天一早便會送過來,失陪!蹦腥搜粤T,摟著女伴冷臉離開,任誰都看得出洛瑾寒的生氣了!
程家小姐的一番把洛總給惹怒!
“洛先生,你聽我解釋,哎呀!”
程母慌了,想跑過去和洛瑾寒解釋,誰知道腳下被絆了一跤,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洛瑾寒闊然大步的離開,旁人議論紛紛的聲音變得尖銳無比。
程氏慘了!
程母腦袋里一下子蹦出了這個念頭,這個就是洛瑾寒想要的吧?不管程可嵐有沒有罵沐希,洛瑾寒都有辦法在眾人面前發(fā)怒,讓眾人認定她得罪了洛瑾寒,繼而不敢和程氏合作。
在場的人都是人精,這么簡單的利益關系,他們怎么可能不知道?
程母一下子就軟了,公司上回好不容易才擺脫掉洛瑾寒的收購,沒過幾天又鬧出這樣的事,等程子軒的父親回國,他一定會罵死程母的。
程母打了一個寒顫,臉上透出了絕望,徹底領悟到真的不能得罪洛瑾寒,這男人有本事讓人生不如死。
離開了酒店,蘇文把車子停在大門口,見洛瑾寒和沐希上了車子后,蘇文開車離開。
“以后凡是涉及程氏的項目,一律拒絕!
“是的,總裁!
蘇文聽見后座上傳來男人冰塊般的嗓音,沒過問,蘇文張口就應下。
沐希捏著指頭,張口想幫程氏解釋,但張口的瞬間,沐希啞口無言,她是親耳聽見程可嵐在洛瑾寒面前叫囂,要不是在場的賓客太多,洛瑾寒說不定早就把程可嵐扔出來。
是程家有錯在先,洛瑾寒拒絕和他們合作也是理所當然,沐希連幫程家解釋的底氣都沒有,只能怪程可嵐太白癡了!居然在洛瑾寒面前大呼小叫。
洛瑾寒注視著沐?鄲赖男”砬椋纫粫䞍,見沐希沒有開口的行動,洛瑾寒才撤回視線。
經(jīng)過二十分多分鐘的路程,洛瑾寒和沐;氐搅斯⒗。 [$妙][筆$i][-閣].
簡單地泡了一個熱水澡,沐希把自己扔到柔軟的大床,折騰了一陣子才翻身把拿過來,她決定把今晚的事和程哥哥說一下。
沐希這回學聰明了,她打電話之前特意把門鎖上,確認洛瑾寒絕對不能進來,她又特意關上了陽臺的門,這回萬無一失了!沐希露出了勝利的小表情,安心地給程子軒撥號,“嘟嘟嘟”的響了半天都沒有人接。
“程哥哥不在嗎?”
沐希疑惑了,等了一會兒又打過來,還是沒有人接,沐希唯有發(fā)了一條短信過去,又拿起了培訓的資料看,不知不覺倒在床上睡了過去,半夢半醒間聽見了敲門聲,依稀還夾雜著男人的聲音。
沐希嗚咽了一聲,不想連夢里都是洛瑾寒的身影,她隨手扯起被子捂住耳朵,這下子徹底安靜了。
“洛先生,沐小姐可能早就睡了!
瑩瑩眸光閃爍,只見身材挺拔的男人黑著臉站在沐希門外,門把是鎖緊的,敲門也沒有人應,睡了?洛瑾寒望向門縫,里面分明透著燈光!